刘清宏
一
客邸当年两近邻,不期北国又相亲。
西楼散后无狂士,南岭归来有故人。
沉湎醉乡迷好梦,加餐书问感闲身。
十年改革蛮荒地,风物边城景色新。
二
记梦诗成起夜吟,笑谈只恋酒杯深。
义能两肋为朋插,情困通宵冒雨淋。
别后数年无消息,重逢千盏劝加斟。
斯人一去风流歇,回顾旧游感不禁。
三
爱好临流听雨声,秋虫响壁举灯檠。
千盅酒罚开心饮,一著棋输抵死争。
茶灶烟缸围梦榻,情场觞政误平生。
疏狂落拓飘零惯,鹤唳华亭不变更。
四
孤灯寒雨醉朦胧,屋漏床头滴酒盅。
落叶窗前飘恨赋,伤秋月下逐骚风。
何堪身影形行乞,竟汝痴情恋正宫。
独倚危楼人倦后,黑甜乡里一诗翁。
五
辗转天南喜独游,十年不换旧衣裘。
此身未合投文界,社会难容入主流。
昨夜月明风雨阁,今宵人在木兰舟。
萍踪浪迹谁相讯,离合悲欢寄酒楼。
注:广东老乡梁君为昔日同事及邻居,中大文科毕业,为人豪放任性,不修边幅,素有闻蛩听雨怪癖,能记梦成诗,性酷烟酗酒嗜茶,自封“高阳酒徒、陆门茶客与吞云豪侠”。某日夜深,酒性大发,竟效庄周鼓盆而歌,惊扰四邻;更为恋情所困,不惜冒雨纵酒,放浪形骸。终因觞政所误,酒后失言,几陷囹圄;文革后调羊城工作,数载杳然,不期于北国街头巧遇,遂与痛饮击掌而别。而一出塞北,各奔前路,彼此又是万里,此后云水迢递,相逢之处,孰知何处江亭耶?人生如梦,或可作如是观矣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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